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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夫全在苦练中
陈师常言:“学武比学文更难。”学文,只要聪明善记,便可以自由运用写出文章;学武则不但要学的正确,而且要练得精熟。坚待锻炼在不知不觉中将工夫练到全身,才能因敌变化,运用自如。所以学练必须结合。
陈师自语:“我有两兄,青年时因瘟疫流行,先后去世,我是父亲60岁(记忆有误——编者)以后出生的。自幼为父母所偏爱。饮食无节,腹内生有痞块,每犯病,疼得满床打滚。虽然自知习武能够祛病,但因体弱而懒,父母不肯严于督促,所以长至14岁,尚无功夫可言。
尔时,我父受袁世凯之聘,教其公子,不暇顾我。父的一本家哥哥伴我常一同下地劳动,晚间常有同族叔伯们聚而闲谈,大家都指我说:“他们这一支,辈辈出好手,到这个孩子,14岁了,还病得这样,岂不从他这一辈要完了吗?”当时我虽年小,听到这话也很羞愧;自己从内心立志;绝不能从我断了拳法。想到我哥功夫不错,只要能够赶上他,心愿已足。但同饭同宿,一同下地,也一同练拳,我的功夫如果长进,他也必然长进,,怎能够赶上呢?为此,每日食之不甘,睡之不稳。
三天后,晨起下地,走至半路,我哥忽然想起忘拿今天地里用的工具。他叫我快跑回去拿,说:“我慢慢地走着等你。”于是我连蹦带跳地跑回家去,取了工具赶上了我哥。干完活,回家吃着饭,我心里琢磨:“你快快跑,我慢慢走着等你”这句话,联系到练功,我如果加上几倍下功夫,岂不是有赶上哥哥的那一天。从此暗下决心,不告诉我哥。每天饭后他歇晌,我练拳,夜里睡一小觉,也起来练拳,每天至少练60趟,多则100趟。如此专3年有余,在我17岁时,腹内痞块都消了,身体发育得强壮了。我先向叔伯们问明推手方法,才向我哥请教推手。
我哥笑说:“咱家兄弟子侄都尝过我的拳头,因为你年小体弱,不敢打你。你如今身体壮禁住摔打了,来尝尝我的拳头滋味吧!”说着我们就交起手来,他本想摔我,哪知3次反被我摔了。我哥生了气,对同族人说:“这拳当有秘决,我们不能练了,你们看,连从前不行的,倒比我强了。”其实,这3年中,我父亲一直没回家来,哪里来的有什么秘决呢?不过是三年来照着学的规矩,苦练而已。
陈发科先生说:“当此时,我父由外地回家,见我拳架大有进步,是年冬季,有一天,老人高兴,站在场中,叫众子侄们一齐来攻。那时父亲已80余,身穿棉袍,外加马褂,两手揣入袖筒。孩子们的手刚接触到老人身体,只见们略一转动大伙纷纷倒地。” 师自谓:“我如发人,必须走开架子,像这样小小的动作,能起效果,我的功夫还差的远。”但我师来京后,我见他和许禹生、李剑华等素有功夫者研究着法,也是一转动便能将对方发出,足见师之功夫,亦臻精妙之境。
这种进步,仍然离不开一个“练”字。顾留馨说:“陈师到京数十年,每日坚持练拳30趟。”我虽未闻师言,而我师每住一室,不久室内所铺砖地必有数行破碎。我师在闲坐中,又常以手交叉旋转,并嘱我也这么做。当时我不理解这是练什么功夫,日后方悟此乃体会缠法功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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