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传统武术没有笼而统之的内涵——兼谈李小龙的功夫要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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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当代某些武术研究者，总喜欢大谈李小龙对中国传统武术的技术革新与突破。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混淆了中国传统武术各派之间的巨大差别，换言之，用中国传统武术这样一个词汇，来涵盖存在着巨大差异的中国各派传统武术的内涵，这是非常不严谨、不科学的做法。

    如果说李小龙对咏春拳的技术有革新和突破，我是认可的。甚至说李小龙对某些传统武术门派的技术有革新和突破，我也是认同的。但如果说李小龙对中国传统武术的技术有创新和突破，则就不符合事实了。至少，李小龙的武术思想、技术、能力等都没有超出孙氏武学的范畴。准确地说，若将用于电影表演的武术技法剔除，在实战技击的领域，孙氏武学可以涵盖李小龙的武学，而李小龙的武学无法涵盖孙氏武学。

    有人很肤浅的认为，李小龙的武术攻守范围大，有远、中、近，有高、中、低。殊不知中国很多门派的武技无不如此，所谓踢打摔拿、贴身靠、滚地缠，起腿一线攻五点，五点即胫、膝、阴、心口、头。仅就腿法的远近而言，孙氏拳就有跺、铲、蹬、弹、踹等多种踢法，这都不是什么神秘的技法，常识耳，在高、中、低不同的水平面上，孙氏拳还有天地人三盘打法。当年孙存周先生的攻守控制范围是三丈内即十米的范围，远大于李小龙只有两米左右的控制范围。

    由此可知，如今对孙氏拳宣传的是多么不够。造成我们不少武术研究者，甚至某些所谓的“专家”在谈话中经常露怯。

    我在前面短文《传统武术概念内涵的发散性》一文中对中国传统武术内涵的发散性做了论述。所以，千万不要笼统地讲什么中国传统武术如何如何，这是外行话！如果要讲，你就具体讲某派如何如何，这样还妥当些。

    在这里，我并没有否定李小龙的意思，李小龙是我尊敬的现代武术家，我甚至认为他是两个世纪以来，中国最有代表性的25位武术家之一。但他的技术主体并不是源自中国武术，在他的技击技术中已经没有了咏春拳的影子，他的技击技术特征中有鲜明的空手道、跆拳道、拳击、泰拳、柔术和芭蕾的印记。李小龙拳法的发力模式主要源自日本空手道和拳击，而其腿法主要源自跆拳道，其膝攻几乎就是克隆泰拳的技术，其步法中有鲜明的拳击、踢踏舞和芭蕾舞的痕迹。他的训练手段更是西方式的。唯有在他的武学思想中可以看出与中国传统武学思想之间的联系。也正因为这个，我才把李小龙列为中国的武术家。因为我一直认为思想是武学的灵魂。

    我这样讲，完全都是依据事实，在技术上完全可证。所以，实事求是的讲，李小龙是对某些国外技击术进行了新的综合，形成了李小龙自身的功夫。这是李小龙技击技术的特色。

    诚然，李小龙表现出来的能力，尤其是在镜头前表现出来的某些能力，如攻击的速度、节奏感、突然性、协调性、力度等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，的确超出了同时代大多数的拳师。所以，李小龙令人尊敬。但是另一个事实是，李小龙在他的武技形成后，虽然有过街斗的经历，但没有擂台比赛的经历。他的技击技术在实战中的效率到底如何，仍是一个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