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再一次孙存周乘黄包车去扬子饭店,下车付车费后,孙存周顿觉身后情况有异,急速俯身,子弹从身后擦脊而过,孙存周顺势以蛇形回身撩打,将车夫打倒在地。原来车夫是位职业杀手,因孙存周与他要杀的人外形酷似,故而盯错了对象。孙存周感觉非常灵敏,故有身后长了眼睛之说。又一次孙存周应邀与一些武术界的朋友乘船游太湖,当时孙存周站在船沿上远眺,在座的一位武林名家郭某早就听说孙存周身后长了眼睛,于是要跟孙存周开个玩笑,在孙存周身后飞起一脚,欲将孙存周踢入湖中,不想脚去人空,郭某往湖水中栽去,这时郭某的脚已被孙存周拿住,孙存周把郭某往水里掠了一下又把他拉了上来,惊的郭某脸都变了色。船上的人都为孙存周的机敏反应而惊叹,其实并非孙存周身后真长了眼睛,这是孙家道艺武学中的所谓不闻不见之知觉。1928年10月中央国术馆举行首届国术国考,通过国考录取教师和学员。孙存周作为特邀佳宾前往观看,孙存周感到绝大多数参赛者,练、用脱节,平时练的东西,对抗时大多用不上。这次国考是先进行套路比赛,再进行摔交、散手和器械等对抗比赛。所以这个问题表现的很明显。尤其是一些名家,把拳路都快练成杂技了,看起来很有功夫,但是一打起来,就全没了。这次比赛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注重拳击对抗练习的朱氏三兄弟,取得了很好的成绩,都进入了最优等。因此不久中央国术馆就添加了搏击(既拳击)课。孙存周根据自己的切身实践认为,传统武术若得真传是完全不需要添加拳击练习的。也无需十年、八年才出门。孙存周认为形意拳比拳击更精简实用。孙存周自己的实践是仅随父亲苦练三年,便闯荡江湖,未遇敌手。当时闻名武林的朱氏三兄弟(指朱国福、朱国禄、朱国祯兄弟三人,老四朱国祥那时还小,还不能与他的三位兄长相提并论),都曾得到孙存周的具体指导,常在一起研究,在参加国考前还进行了多次实战练习,当时他们的实战能力已经是相当突出的了,但是与孙存周相比还有很大差距,在身体的感应、节奏的把握和劲性上,都相差甚远。孙存周认为形成这种差异的主要原因是出在对基本功的掌握,后来经过3个来月对三体式和劈拳的深化练习,使朱氏三兄弟的实战能力得到较大的提高。孙存周并非是一个只知道“打”的粗人。孙存周与晚清翰林、直隶总督陈夔龙是忘年之交。陈夔龙向孙存周学习拳术,同时也给孙存周讲述了不少学问道理,使孙存周颇有获益。以后孙存
李景林周又结识了大学问家马一浮,马一浮经常向孙存周问拳,孙存周则向马一浮问理,相互交流,使孙存周获益非浅。朴学大师胡朴安也与孙存周有较深的交往,二人以师兄弟论称,在学识上对孙存周也有较大的帮助。中国近代研究古曲的著名音乐家汪孟叔更与孙存周私交甚厚。孙存周善于学习,在与朋友的交往中取长补短,不断增益文理史艺等方面的修养,于潜移默化的积淀中学识日渐深广,加之以拳术绝学,逐渐成长为当时武林中文武兼修、气质超凡、卓尔不群的一代天骄。二、三十年代的上海既欣欣向荣,又是个花花世界,多少武术家半途而废,不是因为穷困,而是有钱以后挡不住美女、大烟的诱惑。孙存周身怀绝技,成名又早,在经济上算的上富有。孙存周也有自己的嗜好,那就是好学、好练、好喝酒,但远离毒、赌、嫖。这在当时武术家中已属难得。当时上海大世界俱乐部有弹子房、歌舞厅和杂技、大力士表演场。孙存周有时喜欢去那里的弹子房打台球。与孙存周同来的常是一些在上海滩很有地位的人,这些人跟大世界的岳老板很熟,于是岳老板知道孙存周是一位大武术家。一次俱乐部有白俄大力士表演,这位大力士力量惊人,双手可以提起800斤的杠铃。而且还是位拳击手,除表演举重外,还表演拳击。这位白俄大力士并不很胖,但很魁梧结实。岳老板请孙存周看这位大力士表演,孙存周看过后没说什么就去打台球了。岳老板出于好奇问:“中国拳术家中有人能提起这800斤吗?”孙存周说:“他可以提起八百斤,可是他未必能撅动我的一根手指头。”岳老板听了这话更加好奇,并请孙存周当众表演。孙存周说:“人家是撂摊卖艺靠这个吃饭的,我与他无冤无仇的,干嘛去砸他的饭碗?”岳老板好奇心重,又撺掇与孙存周同来的朋友请孙存周演示一下。朋友们也都想开开眼。孙存周无奈,只好说:“那就请他到弹子房来玩玩吧。无论怎样都不要坏他的生意。”一会儿岳老板带着白俄大力士和翻译来到弹子房,双方介绍后,大力士很惊异。孙存周伸出右手的食指,要大力士撅,大力士撅了撅没有撅动,于是加力还没有撅动,孙存周对翻译讲:“请他双手一起用力撅。”于是大力士双手握住孙存周的手指发力,还是没能撅动。这时孙存周意念一动,白俄大力士一下跌坐在地。在场的人无不惊讶。大力士更是满脸沮丧。孙存周对翻译讲:“他练的和我练的完全是两种玩艺儿,我恐怕玩不起那800斤,就象他撅不动我的手指头一样,这本来是不能比较的,做个游戏玩玩而已。他拎杠铃的能耐还是比我大的多。”并要翻译一定把这话翻译给对方。白俄听了这话,对孙存周即敬服又感激,当场要拜孙存周为师。孙存周说:“中国话你都听不懂,你能学什么东西?拜师就免了吧。”岳老板见此,对孙存周简直崇拜极了,也要拜师并要送美女洋房给孙存周,作为拜师礼。孙存周说:“我就是收你做个徒弟,你也练不出来。看似一个手指头的事儿,其实是拳术中的整劲,我的一个手指头和我全身的整劲是等同的。这不是玩玩就能练出的功夫。你这当老板的,就别瞎废这份心思了。 ”1928年12月,上海举行国术游艺大会,孙存周演练的八卦拳被行家们誉为“得乃父之髓,已臻炉火纯青之候。”这时江苏国术馆已由南京迁往镇江。孙存周因与李玉琳不和,没有随父亲去镇江,而是独自回到上海。当时上海不少达官显贵社会名流争请孙存周去家里教拳,收入自然不匪,但这些膏腴子弟吃不得苦,这种教拳无异于混饭,空费精力,孙存周一一婉言谢绝。因上海扬子饭店的老板和杭州灵隐寺的住持皆与孙存周交厚,孙存周时而寄宿在扬子饭店,时而去灵隐寺闲居,每日演武习画,逍遥悟道,飘然世外,行若隐仙。孙存周曾与人说:“平生之志,不在仕途,不务工商,不做打手,不图侠名,只为继绝学而已。”这一时期孙存周的武功造诣又进到一个新的境界,他将赫烈雄浑与自然空灵中和为一,形成自己特有的风格。1929年11月杭州举行全国性的国术游艺大会,实为全国性的演武与擂台大赛。大会聘请全国各地知名武术家担任评判委员和监察委员,评判长3名,评判委员26名,监察委员37名,原拟请孙存周为监察委员长。然而,孙存周认为自己辈分低,坚辞不受监察委员长一职。于是,大会取消监察委员长设置,孙存周列37名监察委员首席。大会开始时,曾有人公开向孙禄堂先生提出挑战,孙存周信步走到台上对挑战者说:“你们如果赢了我,我父亲自然会出来。”挑战者畏其神悻悻而退。这件事激起孙存周也要参加比赛。但是这次大会的副会长、浙江省国术馆副馆长郑佐平力劝孙存周不要参加比赛。郑佐平说:“这次参加比赛的不少都是老先生(指孙禄堂先生)的弟子,老先生的学生则过半。师兄弟也好,国术馆的学生也好,遇见你这位老师的儿子怎么打?你的武艺是摆在哪儿的,除了老先生谁能比的了你。你就是打个第一又能怎么样?人家想毁你,照样会说:因为你孙存周是老师的儿子,人家都让着你,让你得个第一。你就是拿个第一又能说明什么呢?”郑佐平是孙存周的盟兄弟,说的都是实在话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,这次参赛选手中以中央国术馆和江苏国术馆的教师和学员居多。于是孙存周终于放弃参加这次比赛。这次比赛的结果是,在获得最优等前十名中,孙禄堂先生的学生、弟子几乎占了一半。这次大会在全国引起轰动。参赛人数比浙省国术游艺大会的人还要多。比赛进行了半个月。直到1930年1月4日才结束。前三名都是孙禄堂先生的学生弟子,既曹晏海、马承智、张熙堂。这两次国术大赛给孙存周留下了深刻发印象,孙存周认为,这种比赛确实是可以检验拳术练习的成效,对于总结提高练拳的方式、方法是很有用处的。但是如果拳术家不择手段的争锦标就背离了拳术比赛的宗旨。因为在这两次比赛中也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够正大光明的行为。这两次比赛的结果也进一步验证孙存周的一个武学思想,孙存周认为形意拳是一切技击能力的基础,无论是外来的西洋拳击还是被当时一些文人神化了的太极拳,都不能代替形意拳在孙剑云技击训练中的核心地位。但是要想使技击的境界不断升华,太极拳和八卦拳都是不可缺少的。在这两次国术大赛后,李景林让自己的全部弟子拜入孙禄堂先生门下,包括李景林的女儿李书琴。鉴于此,孙禄堂先生投桃报李,也让自己在南方的所有弟子拜李景林为师,包括儿子孙存周和女儿孙剑云。1930年1月,李书琴去镇江向孙禄堂先生学习八卦剑。孙存周与妹孙剑云跟李景林学习武当剑。李景林的武当剑原只有单剑,而且是散剑,由十三个基本剑势组成,没有连贯的套路。以后李景林经过与其卫队人员的反复实践,并重金礼聘孙禄堂先生、贾歧山先生前来指导,最终形成了后来的武当剑对剑,该对剑亦为单式散剑(至于现在流行的武当剑套路以及武当剑对剑套路,则是李天骥根据李景林的散剑创编的)。因此,孙存周对武当剑并不陌生,尤其孙存周与李景林的弟子们也经常交流,更兼当时孙存周的拳、剑功夫都不在李景林之下,所以对李景林教的武当剑掌握的很快,月余的时间就基本掌握了武当剑的大要。孙存周认为李景林的武当剑确有特点,尤在沾粘与纵对上特点突出,不愧是名剑。同样,李景林对孙氏八卦剑也有极高的评价。在上海国术大赛期间,杜月笙设宴招待李景林,并称为“天下第一剑”,李景林严肃的说:“否!否!”并走到孙存周面前说:“存周的剑术就不在我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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